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“你再说一次。”
说就说!
她牙一咬。
“我说,我没有帮你脱衣服的义务!”
贺廷友,“……”
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,互相僵持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净芙感觉到“嗒”一滴水滴到了地板上。
下意识垂眼去看,顺着他的手指和裤脚,缓缓的,有水滴在往下滴。
而且刚刚视线一直放在他脸上,现在才突然注意到,他的衣服,他的全身都在往外冒白色的水气。
烟雾弥漫,他看起来竟有几分苍白和柔弱的感觉。
净芙赶紧伸手去往他身上摸,他的毛衣,裤子,全部都湿了。
手臂冰凉,掌心冰凉。
“你……你在外面走了多久?”
“你傻呀,衣服湿了你不知道回来的?”
“不怕自己跟上次一样半夜发烧啊?”
“就算走太远了走不动了,再不济打个电话给我,我开车去接你回来啊!”
“贺廷友,我看你才是头猪。”
唠唠叨叨说了半天,贺廷友身上的热气冒的更多了。
她赶紧住嘴,把他往浴室里拉。
“我先给你放热水,待着别动。”
花洒打开,出来帮他脱毛衣。
他拉着脸站的笔直,她抓着毛衣下摆帮他卷到小腹上便够不着了。
看他脸那么臭,她气的想笑。
“大哥你弯弯腰行不行?还脱不脱了?”
贺廷友突然自己伸手,把毛衣往头上一拉,头出来了,两条胳膊却卡在袖子里。
净芙打算去帮他拉下来,他却赌气把身子一转,背对着她,先抽出左胳膊,再慢慢抽出右胳膊。
中间难免疼的嘶了两下。
然后麻溜解裤带,往浴室走。
净芙赶紧跟过去。
“行了,别赌气了,你一只手能洗吗?”
他为了证明给她看似的,不管不顾就往花洒下面站。
净芙吓得赶紧冲过去把花洒取下来,这边去检查他打着石膏的胳膊。
只沾了一些水,她慌忙拿毛巾轻轻给他擦掉。
“贺廷友,你至于吗你?为了赌气命都不要了?”
贺廷友后槽牙一咬,伸手把她下巴抬起来,恶狠狠说。
“谁不要命了?我给你打电话不接,发微信不回,老子……”
她打开微信,看到花花绿绿的头像最上方,有个鹤立鸡群的头像和账号。
头像随机生成的,账号也是,一串没什么意义的乱码。
打开对话框,里面三句话。
“净芙,接电话。”
“人呢?”
“你给我等着。”
净芙看着这个账号,看着这打过来的几句话。
想到这是伟大的贺廷友总裁用的账号,之前所有的不爽和赌气都瞬间化为乌有。
她把手机放下,自己蹲下来抱着沙发扶手,好好狂笑了一番。
待她笑够,抬头起来看,贺廷友悠哉悠哉的靠在沙发上抽烟。
看她笑完了,他边便开始挖苦。
“难为你还笑的出来。过来,说说这笔账,我要怎么跟你算?”
步是你自己要出去散的,伞是你自己不肯带的,微信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好友的,你还要跟人算账?
贺廷友,知不知道讲道理三个字怎么写?
净芙走过去,在他身边坐下。
“许总打算怎么算?”
说实话他下午看到那个要殉情的女孩子,拼命把她拉回来,然后跟她一起滚到水坑里的时候,真是恨死净芙了。
恨她为什么不坚持跟着过来。
恨她为什么不坚持劝自己不要上山。
恨她为什么对自己不够关心。
精疲力尽拖着那个女孩子从山坡上爬上来,浑身又脏又湿给她打电话的时候,她居然不接!
当时简直杀了她的心都有。
他一路狼狈的往回走,一路遭受行人时不时投过来的古怪的注目礼,然后怒不可遏的给净芙发生平第一条微信。
本来是她跟文翰甄一起游北京回来之后,悄悄加了,方便监督她的。
但是现在,顾不得那么多了!
发了一条,隔十分钟再看,没回。
再发一条,隔十分钟再看,还不回。
当时他就想,净芙,你死定了。
结果等到现在,自己要好好跟她算账,她抬头问自己打算怎么算的时候,自己却语塞了。
能怎么算?
除了挤兑她几句之外,自己还忍心做什么?
他看她一眼,缓缓把烟掐了,躺到她腿上去。
“头疼,肩膀疼,罚你给我按摩,按到不疼为止。”
他倒在那,从净芙俯视的角度看,鼻子更显立体。
眉毛又黑又浓,睫毛又长又翘,好看的简直不像话。
看在这张脸的份上,她失了跟他争论的兴致。
把手搓热,轻轻帮他捏肩膀。
“啧。”捏了两下,他跟大爷一样不满意了。“没吃饭啊?有气无力的,使点劲儿。”
不说还好,一说吃饭,净芙肚子马上配合的咕噜了两下。
贺廷友耳朵贴着她肚子,听的格外真切。
少不得又被他挖苦一番。
“净芙,你可真是个吃货,我从没见过哪个女人吃的比你多,吃的你及时,还饿的比你快的。”
净芙边按边回答他。
“民以食为天,人生在世连吃都不想吃了,那活着多没意思啊。”
贺廷友闷笑一声。
“猪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净芙,“……你跟猪交女朋友,我是猪你也是猪。”
脑门“噔”被他伸手弹了一下。
“再顶嘴。反了你了。”
说完这句话贺廷友才发现自己刚刚的样子有多像老爷子。
语气神态和动作,完全就是从小耳濡目染他而学来的。
这个发现让他烦躁不安。
他猛然坐起来,摸过遥控器打开电视,不让净芙按了。
“不是饿了吗?电话拿过来点餐。”
不用做苦力了还有饭吃,净芙欣喜不已。
把电话抱过来,顺便拿了电话旁边的菜单。
“呐。”递给贺廷友。
贺廷友扫她一眼。
“给我干嘛?自己点……给我也点一份。”
净芙忍俊不禁。
“这些东西我可都没吃过,待会儿点了不好吃你可不要赖我。”
贺廷友一听,马上把电话抢了过去。
“那算了,我自己来。”
等餐的时候净芙回了趟房间,跟同事说自己男朋友来了,今天不回去住。
被她拉着纠缠逼问了好一会儿,最后答应上班以后请大家吃饭才得以脱身。
她洗了澡,换了一件圆领马海毛粉毛衣,搭了条铅笔裤,缓缓回到贺廷友房间。
按门铃。
等了好一阵,她几乎以为那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又生气了门才打开。
他眼圈红红的,额头红红的,耳朵也红红的,身上有淡淡酒味。
这才不到一个小时,就把自己喝成这样?该不会是发烧了吧?
净芙边想边伸手去摸他额头,手刚伸出去,还没摸到,就被他一下抓住按到了门板上。
两人对视一秒,他低头,细细吻她。
净芙肚子咕咕直叫,贺廷友胳膊也受着伤,这实在不是一个用来温存的好时机。
但是两人都顾不得了。
好像情绪的引突然被火点着了一样,不得不烧,不得不燃,等不及了,停不了了。
她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理,吻的这么细致认真。只觉得自己要被他的温柔融化了,浑身软成一滩水,在他温暖的怀抱里,几乎站立不住。
而等的不耐烦的贺廷友眼里看到的,是一个刚洗完澡,头发有些微湿,脸蛋酡红,粉粉嫩嫩的小丫头。
他生平最恨等人,本来想等进门来好好惩罚她一番的。
结果一触到她微凉微甜的嘴巴,一碰到她浑身软乎乎的毛,心里立刻柔软的一塌糊涂。
他知道她饿了,这么细致的吻都填不满她咕咕乱叫的胃。可是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自己不要松开她。
终于,他费了好大的劲战胜自己的不理智,打算放她去吃饭。
结果目光落在她已经进入状态的脸色上,不理智再次涌上心头。
净芙几乎无力招架,在他疾风骤雨般的倾袭中柔弱的像一片树叶,上下浮沉,漂泊不定。
感觉到她的状态,贺廷友轻轻抬起她的头。
“看着我。”
她睁开眼睛,对上他难得一见的清亮目光。
而且睁开眼睛才蓦地想起来,今天两人没有关灯。
虽然只开了电视和一盏落地灯,但是相较于之前的黑灯瞎火,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。
这是一个有些燥热的夜晚。
两人经历前一段时间的分分合合吵吵闹闹,此刻在远离喧嚣和有特殊背景的小镇上,心里多少泛起一些浪漫和归宿的感觉。
一旦水火相交便有些停不下来的意味。
贺廷友右臂不能用力,然而不管是借助地理位置还是其他什么手法,总之是不肯轻易罢休的。
净芙一切都随着他,胃里的饥饿感渐渐被某种东西替代,整个人填的满满的,什么也不愿去想了。
不知道什么结束,只知道结束的时候她一根手指头也懒得动了。
贺廷友先去自我收拾一番,然后裹了浴袍过来用左臂把她抱到浴缸里丢着。
“你先洗,我叫人再送一份晚餐上来。”
她虚虚的点头,他掩门出去。
晚餐送上来了,净芙还迟迟没有出来。
贺廷友推门进去一看,热水把她的脸蒸的红扑扑的,脑袋却歪在浴缸上面睡着了。
这个蠢女人,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?
真是活腻歪了!
他伸手去把排水钮按了,捏住她鼻子。
净芙闷了几秒,马上睁开眼睛。
贺廷友松开她,她马上捂着脖子大口呼吸。